就在中國建筑師王澍獲得普利茲克獎的同時,有三位曾獲得普利茲克獎的外國建筑師參與了中國美術館新址的競標并入圍最后一輪。除了這些年頻頻在北京露面的扎哈·哈迪德,還有一個意外,很少涉及亞洲事務的美國建筑師,83歲的弗蘭克·蓋里,也會在3月中旬來到北京,向甲方遞交最終方案。
中國美術館新址在鳥巢附近,對美術館來說,那不是一個太好的地址。要吸引活動半徑在東二環至東四環的人們前往北四環看展覽,這棟建筑自設計之初似乎就要承載更多的功能。
蓋里在這方面是有成功先例的,著名的畢爾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館,給小城帶來的豈止是潮水般的游客,可以算“建筑成就城市”的典范之作。這一個案例就足夠成為甲方邀請蓋里的理由了。
蓋里被稱為建筑界的畢加索,不僅是因為他本人對畢加索的熱愛,還因為倆人在作品上的形似。這種風格如果直接搬來北京,大概會被評論家和民眾詬病。人們不免擔心,如果他競標成功,鳥巢一代是否會有“大怪物”駐扎?一直在西方工作的蓋里有多了解東方人的城市?
事實上,蓋里與中國的淵源一早便開始。從狹義上來說,他為了這座新美術館,做了許多功課,包括多次前往五四大街的舊館看布局與展覽,了解中國美術館做展的方向和主題,收集了許多關乎中國藝術界的資料;從廣義上講,他本人熱愛園林、廟宇和胡同,從朋友譯著的中國建筑書籍里了解榫卯結構與建造園林的機巧,同時,他和居住在紐約的當代藝術家蔡國強常常交談……這些在不同的時間、地點打開的小窗口,讓他在此前幾十年的積累中慢慢勾勒了屬于自己的“中國印象”。當然,到目前為止,我們并沒有看到這種印象在建筑上的呈現,也不知道甲方與北京市民是否買賬。
面對蓋里,人人都有一肚子問題,所幸這一回我們擁有更多、更安靜的時間,來聽他細細回答。
經濟觀察報(微博):人們常有此說法:現在的歐洲像中年人,穩定,缺少生氣;而中國是青年,急需前進,充滿不確定性。你2012年才第一次來中國競標,和這個說法有關系嗎?
弗蘭克·蓋里:我理解你所說的,但我并未經歷過。目前我在歐洲也有不少項目在進行:巴黎路易斯威登(Louis Vuitton)基金會的工程;法國阿爾勒市和意大利的威尼斯還各有一項工程。我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有戰略眼光,一直是被動地等著客戶來上門委托項目。
經濟觀察報:我知道你喜歡中國的建筑文化,園林、廟宇、胡同,你是如何了解這些的?
弗蘭克·蓋里:我的好朋友Mag-gie Jencks寫過很多關于這些主題的文章,也有很好的朋友在過去的20年中一直研究中國歷史和藝術。我在大學里教學,任教過的學校包括哈佛大學、耶魯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和南加州大學,有機會與中國教授一起工作,討論中國的建筑和文化。當然,在老廟宇和宮殿中行走是非常讓人興奮的事情,中國的建筑有種詩學的美:通過天空、火,水,土和木來展示這種詩學的美。像故宮(微博)、頤和園、天壇,建筑技巧、裝飾、對色彩的運用、對人與空間關系的考量以及將園林與建筑融為一體的做法,每個構成都是通過空間來慢慢表達。
經濟觀察報:您83歲了,打算什么時候退休?除了建筑你還有何熱愛?
弗蘭克·蓋里:建筑學的絕妙之處就在于它讓你活到老學到老。很幸運我擁有很長的職業生涯。建筑學就是我的熱情所在,我預見不了退休的一天?臻e時,我喜歡讀書,聽古典音樂會,喜歡航海,還曾打過冰球,幾年前我放棄了這項運動,但仍喜歡看冰球比賽。我從周一到周六都工作。因工程設計工作在世界各地旅行。一年中40%的時間我都在旅行,我很享受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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