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級策略:華僑城Loft創意文化園概念設計國際邀請展”正在華僑城創意文化園B10空間展出,參展的五家建筑事務所就華僑城創意文化園北區的改造進行了逐鹿之戰。這五家事務所均具有國際聲譽:伯納德·屈米、多米尼克·佩羅、MVRDV、都市實踐、藤本壯介。他們不約而同地將這一項目看成是在深圳打造文化藝術高地的嘗試,其大膽與前衛的觀念,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雖然上述設計師只是給出了個提案,但由此生發的思考卻是源源不斷的。“設計之都”深圳需要怎樣的創意景觀?
給“老房子”凌空架個“蘑菇傘”
華僑城要改造的創意文化園北區原來是一片廠房,保留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工業遺存,實際上這番景象在深圳并不鮮見,如今在八卦嶺、沙井一帶都能見到這種城市景觀。
這顯然也非深圳的獨例。近幾十年來,隨著歐美大工業體系的轉型與衰落,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再生漸成趨勢。早期的工業遺產往往是藝術家發現并創造性使用,區域知名度提高后再帶動產業升級,保護大多是原址保護與考古式保護結合。此外還有相對積極的保護模式,這種模式更關注建筑與區域升級的當代意義。如伯納德·屈米的巴黎拉·維萊特公園(由屠宰場改建)、赫爾佐格和德梅隆的倫敦泰特美術館(由發電廠改建)等。這一保護模式大多在表皮保留的前提下,對原工業建筑內部進行了較大改造,如地下空間停車、存儲、辦公系統的開發;原建筑空間的重新整合和賦予當代展示功能;屋頂加建并成為新的城市地標等。
在日新月異的深圳,改造模式顯然更符合時代潮流。有過多次成功經驗的瑞士設計師伯納德·屈米在這次展覽中提出一個“圓與方”的方案。在他看來,這不僅僅是一個商業提案,更是一個對于未來城市的構想:在資源越來越短缺的今天,城市不應該只考慮外延擴張,而是從固有的土地上轉型。他的想法,是保留原有的歷史建筑,同時設計一個徘徊漂浮于其上的展覽空間,遠看就像老房子上凌空架起了一個個巨大的蘑菇傘一樣,并用電梯和自動扶梯連接這個新的懸浮環形結構,讓新空間與舊空間一起組成城市的藝術館,展示昨天的藝術和明天的藝術。
無獨有偶,法國著名建筑師多米尼克·佩羅也主張保留建筑的原有立面,而后在建筑外加上形態不一的“罩”,以為后人留存一份城市回憶。
在原有廠房上壘積木
任何一座城市最具代表性的創意空間都不可能是空中樓閣,它一定是嵌入城市的文脈的,比如北京798、751,上海蘇州河、莫干山路50號、1933老場坊等。依附于周邊生生不息的社區,創意空間才能汲取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深圳本土建筑事務所都市實踐無疑具有近水樓臺的便利。他們曾對華僑城創意文化園附近的人文生態進行過調研,發現“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已經形成了非常完整的社會生態圈,他們中有些人跟創意園根本沒有交集,但創意園內的新居民卻每天在使用著他們的設施”。于是他們理想中的創意空間應該是“不僅容納小資白領,而且為社會各階層的人們提供活動空間”。
都市實踐曾參與過華僑城創意園南區Loft(注:經由廠房改造而成的少有內墻隔斷的高挑開敞空間)的改造,而這次在北區的項目中,他們開發了一個小產品“Aloft”。這是一個個約28立方米大的緊湊空間,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都市實踐幻想將它們如積木一樣壘在原有廠房的上空,并且通過廊橋連接各個Aloft和Loft。而這些Aloft可以作為一個個單獨工作室或是培訓空間,讓資金緊缺的年輕創意人入住,降低了創意園的準入門檻,而周邊的市民也有可能在這里獲得跟設計相關的再教育機會,從而產生一種園區內外的有益循環。
要建“懸浮的花園”
深圳是座花園城市,與騰飛的經濟一樣讓我們驕傲的,還有我們優美的生態環境。被譽為日本“最有才華”的新生代建筑師藤本壯介兩個月前來到深圳調研時,馬上就被這里“自然環境與建筑相得益彰”的景象迷住了。他坦言希望在作品中延續這種綠色的脈絡。在他的三個方案中,最令人稱奇的是“懸浮的花園”,他夢想能在老廠房上空建許多個透明“方盒子”,方盒子內建有辦公室、餐廳,而方盒子的頭頂上則是個空中花園,既可綠化,又能產生生物能,調節方盒子內的溫濕度。而他的另一個方案“綠色立方”,則希望建設一個“世界上最大”(100m100m100m)的展覽館,而這個巨大立方體展覽館外表上全部攀援著綠色植物,體現人和自然和諧共存。
MVRDV事務所對自然的貫徹更為徹底。MVRDV事務所在歐洲有多個舊城改造項目的成功經驗,在這些項目中他們都表達了一種對社會生活狀態獨有的理解和關懷。他們一貫主張在現有城市區域中實現建筑密度最大化,反對城市區域的不斷擴張。在他們看來,改造后的華僑城創意園北區勢必會增加人口密度,因此往“天上”發展是勢在必行。他們大膽地在這個面積等同于法國羅浮宮的創意園內造起一座人造山,山的外表蔥蔥郁郁,而山體內部則藏著一個開闊的、有遮蔽的街道空間,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功能建筑。而在園區的制高點,也就是“山”的頂端,則是一個公共的藝術館,有如一盞燈籠一樣高舉這座城市的創意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