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和:唯物主義》是關于當代中國第一位具備廣泛國際影響力的建筑師張永和與他的“非常建筑”工作室的一次大型綜合回顧展,囊括了他眾多極具開創性的、 跨學科合作的作品。在張永和看來,“非常”是一種工作狀態,作為建筑師,必須有想象力地跟材料打交道,才能真正做好建筑,建筑師的工作狀態更接近于個工匠。
在此次展覽中,張永和與“非常建筑”把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微博)(UCCA)的大展廳變為由六個庭院般的模塊組成的胡同,分別名為單車公寓、不理想城、無間造、無盡院、后窗和圣人書房。展示40個模型以及270張圖紙等,它們也代表著張永和六個不同的關注及實踐方向,分別是居住方式、建筑秩序、城市化、傳統、感知和文化。此次展覽也包括“非常建筑”的一些當代性的裝置作品和兩部影視新作。
通過系統化地展示“非常建筑”在建筑、設計、規劃和藝術上的實踐,此次展覽試圖探尋在當下中國前所未有的高速發展期中人們所遇到的困境,有關他們所居住的空間以及在這些空間的基礎上形成的城市。“非常建筑”為這種現實困境提供了構思精巧、面面俱到并且很國際化的設計方案,這些方案蘊含著獨特的中國韻味、深厚的人文內涵,并具有世界性的普適價值。
唯物主義與物質主義兩者不可或缺
對于展覽的主題“唯物主義”,張永和解釋道:“‘唯物主義’有三重含義,第一重含義就是英文原意,‘material’即材料,從建筑學角度說,我們每天打交道的就是材料,是我們工作的基礎。第二重含義,60年代到70年代,我所成長的年代里,物質極度匱乏,還要每天談唯物主義,非常不可理解。第三重含義,今天物質極度豐富、物質主義泛濫,又沒有主義了,我仍然困惑。我個人覺得唯物主義與物質主義兩者不可或缺,因為沒有物質的唯物主義是荒謬的,可是也不要忘記,除了物質以外還要有其他東西。這個展覽對我們來說有一個大文化計劃在里面,要討論的是建筑技術和材料在今天的可能性。”
現在北京的建筑亂糟糟的
張永和是在老北京四合院長大的,那時候全北京的四合院雖然院子有大有小、有高有低,但全城的房子都是一個樣,也沒覺得建筑千篇一律有什么問題。后來成為建筑師,一直對一個問題困惑不解,人有追求獨立個性的欲望,但是用建筑來表達和代表個性有意義嗎?近年往返于世界各地的城市之間,他得出一個結論,全世界的城市里的建筑都應該千篇一律,“現在的北京亂糟糟的,新北京實在太丑惡了,作為一個北京人,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是不同文化混合的產物
跨學科是張永和這次展覽的重要特點,而這個特點與他的教育環境是脫不了干系的。在父親的影響下,年輕的時候對西方古典音樂、文學和繪畫耳濡目染,后來去美國留學的時候接觸到現代藝術,覺得現代藝術里有很多奇思妙想,故對其非常感興趣,六十年代法國的電影、文學和美國的視覺藝術等都是他的最愛。同時對很多中國的東西也非常感興趣,比如清末的繪本,當然他否認自己有中國傳統文人情結,在他看來,他是不同文化混合的產物。
文革之益在于破除權威
張永和喜歡跨界,興趣離日常生活很近,甚至衣服和玩具也喜歡自己動手設計。從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就經常參加當代藝術展覽,這次展覽的作品也包括6件裝置作品,作為一個建筑師,參加藝術展,張永和笑言自己“不務正業”。對于從小就喜歡畫畫的他來說,當年與美院擦肩而過,并沒有澆滅對藝術的熱情,參加藝術展也是水到渠成的。從1998年左右就有機會參加當代藝術展,開始認識一個藝術家和策展人,并成為非常好的朋友,比如黃永砯、徐冰,有一次跟黃永砯聊天,他的一句話讓張永和印象深刻,他說,他們那代人從文革中受益了,因為文革把他們腦子里的權威驅除出去了,不像現在的年輕人,迷信權威很嚴重。
中國建筑師的問題在于缺乏自信
當被問及建筑地域性問題及中國建筑師目前存在的問題時,張永和認為,“建筑是有地域性的,受氣候、環境影響,也跟人的生活習慣有關系,所以了解當地的建筑師肯定是有優勢的。現在中國建筑師并不缺乏對本土文化的了解,而是缺乏自信,不敢去把中國歷史當做工作參照系。”
建筑本質在于舒適和便利
張永和說建筑師都是有強迫癥的,其實建筑沒有那么嚴重,建筑的本質功能是改善人的生活環境,給人們舒適和便利,它更多地是給人發出邀請,讓人更樂意進入,至于進不進去由人來決定。建筑把設計當工具,設計不是真正的主導,其實相比起來,最復雜的是建筑,最簡單的是平面設計,家長都應該讓孩子學點建筑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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